《戒尺之下》_打手心小说

教室里静得能听见粉笔灰落下的声音。

陈旧的木讲台上横着一把暗红色的戒尺，边缘被磨得发亮，那是李老师从不离手的“教具”。此刻，她正用指尖轻轻敲着尺面，每一声脆响都像敲在学生们紧绷的神经上。

“张小满。”李老师的声音很轻，却让最后一排的男孩猛地一抖，“昨天的作业，为什么又没交？”

张小满低着头，指甲掐进掌心。他能感觉到全班同学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背上，更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——上周王磊被打手心时肿得像馒头的画面还在他脑子里晃。

“伸手。”戒尺点了点桌面。

张小满咬着嘴唇往前蹭，听见身后有人倒吸凉气。当他把颤抖的右手平摊在讲台上时，戒尺的影子先落了下来，像一片乌云盖住他整个手掌。

“啪！”

第一下炸开的疼让他差点缩回手，可李老师早用左手铁钳般扣住了他的手腕。第二下重叠在同样的位置，火辣辣的痛感窜上胳膊，他眼眶发烫，却死死盯着讲台裂缝里卡着的半截粉笔头——那是他昨天偷偷弹进去的。

打到第五下时，戒尺突然停了。张小满听见李老师叹了口气，很轻，轻得像是他的错觉。

“明天带双份作业来。”戒尺“嗒”地一声被搁回笔筒，“现在回去坐着。”

张小满攥着拳头往回走，掌心一跳一跳地疼。经过第三排时，他瞥见同桌林小雨把橡皮推到了课桌边缘——那块总是带着橘子香味的橡皮，现在上面用铅笔写着小小的“笨蛋”。

他忽然笑了，肿胀的手心里，还攥着半颗偷偷从老师茶杯里摸走的冰糖。